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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一起学作文-结构:下笔成文的关键(2)

作者:范文大全来源:实用范文网 时间:2016-07-27 阅读: 字体: 在线投稿

1918年,陈独秀有一篇《偶像破坏论》,开头写道:“‘一声不作,二目无光,三餐不吃,四肢无力,五官不全,六亲无靠,七窍不通,八面威风,九(音同久)坐不动,十(音同实)是无用’:这几句形容偶像的话,何等有趣!”显然,这是一个能够引起读者兴趣的开头。作者之所以选择这样一则民间流传的顺口溜,一是因为它有趣,二是因为它符合作者对“偶像”的基本态度。拿它来做开头,文思立即生动活泼起来。随着作者由浅入深的夹叙夹议,文章最后得出了一个严肃的结论:“此等虚伪的偶像倘不破坏,宇宙间实在的真理和吾人心坎儿里彻底的信仰永远不能合一。”这样从感性到理性的一头一尾,和中间精彩的分析有机地结合在一起,是多么生动有趣而又具有充分的说服力呀!

让我们再看一看胡适《追悼志摩》的开头:“‘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志摩这一回真走了!可不是悄悄的走。”胡先生接着就讲到了惊天动地的飞机失事。这个开头,让徐志摩最温柔的诗句与他最悲惨的离去形成了强烈的对照,为作者的情感宣泄找到了一种独具特色的表达。胡适是一位学者,他的文风一向是冷静平和的,但在这篇文章中,他却像诗人一样心潮澎湃了。

这些都是颇具艺术性的开头,它出自某一篇具体的文章,却反映出作者厚实的知识基础和深刻的文化修养,有时甚至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灵感迸发。我们只能体会感悟,无法模仿套用。

在一般情况下,我们只需按照文章开头的基本道理和基本方法来做,那就是在认真的总体构思中寻觅文章适合的起点:可以开门见山,从接近中心的地方平实自然地开始;不要离题太远,不要装腔作势,也不要华而不实。比如茅盾写《白杨礼赞》,开头就直截了当地说:“白杨树实在是不平凡的,我赞美白杨树!”。朱自清写《背影》,开头就朴实无华地说:“我与父亲不相见已二年有余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这样的开头,当然也是好的开头;而这样的方法,学起来就比较容易。

三、文章结尾与总体构思的关系

“结尾”与“开头”一样,也不能离开文章的总体构思来体会学习。当你经过认真的构思,找到了一个恰当的起点,其文思就顺流而下,跌宕起伏,到最后,可能积成一汪隽永含蓄的“深潭”,也可能冲出一道激情洋溢的“瀑布”,也可能汇入一派内涵丰富的“大海”。但不管是什么样式的结尾,都离不开行文的整个流程。

鲁迅有一篇极为精致的小品文《立论》,开头说:“我梦见自己正在小学校的讲堂上预备作文,向老师请教立论的方法。”老师告诉他这很难,然后就讲了一件事:有一家生了个男孩,大家都去祝贺。有人说这孩子将来要发财,于是得到一番感谢;有人说这孩子将来要做官,于是收回几句恭维;可有一个人说,这孩子将来是要死的,结果遭到一顿痛打。梦中的“我”听了老师的话以后说:“我愿意既不谎人,也不遭打。那么,老师,我得怎么说呢?”下面老师的回答就是文章的结尾:“那么,你得说:‘啊呀!这孩子呵!您瞧!多么……。阿唷!哈哈!Hehe!he,hehehehe!’”——这个令人忍俊不禁的结尾真是妙不可言,妙在这个回答几乎全都是毫无实际含义的虚词,但是它和前面的文章联系起来,便显示出无可辩驳的逻辑性,使我们体会到鲁迅先生对社会的辛辣讽刺。但是,如果你把这段话与全文割裂开来,那么即使你把它收进《精妙结尾大全》,它也毫无意义,一文不值。

让我们再看一篇唐弢先生的杂文《谈礼教》吧。文章的开头是一段诙谐的文字:“汉高祖既登大位,因为群臣放肆,便觉得坐龙廷的滋味未必比住凉亭好,等到孙叔通把朝仪一定,才恍然于做皇帝的高贵,而感到礼教的需要。”由此,作者提出一个论点:“礼教的订立,总是只替为帝为王者着想的”,即使是“乱臣贼子”,一旦坐了龙廷,礼教便也为他服务。所以,几千年来,诸子百家都曾被斥为邪说异端,只有孔老二巍然独存。于是弄到“非礼勿动”,弄出“莫须有”,弄得张巡守睢阳城的时候,杀其妾“以啖将士”,继之以“城中妇女”、“男夫老小”,最后所食人口达“二三万”。至此,文章水到渠成,作者写出结尾曰:“这回是弄到夫要妻死,官要民死,也都不得不死了。因为要保全自己对主子的一点忠心,去完成礼教,便不惜牺牲无辜。所谓礼教也者,在这里便显示出了它的吃人的面目!”这个精警深刻的结尾,使全文焕发出思想的光辉。而在鲁迅先生主题相同的小说《狂人日记》那里,结尾则是艺术化的形象描绘——狂人从苦难的历史转向他所处的时代,并对着未来发出痛苦的呐喊:“没有吃过人的孩子,或者还有?救救孩子……”。

由此可见,无论是开头还是结尾,我们都不能从写作学中去找一个现成的模式套到自己的作文上去;我们应该相信自己,在自己的作文实践中,从精心的构思中酝酿出合适的、甚至精彩的开头和结尾。

四、“文眼”与“总体构思”的关系

古人常有论及“文眼”的话,有时会使我们感到颇为神秘;那么,所谓“文眼”,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刘熙载有这样一个比较通俗的解释:“揭全文之指,或在篇首,或在篇中,或在篇末。在篇首则后必顾之,在篇末则前必注之,在篇中则前注之、后顾之。顾注,抑所谓文眼者也。”他所说的“揭全文之指”,在议论类文章中就是作者按理论逻辑抽象出来的观点,也就是全文的中心论点;而在记叙抒情类文章中,则是作者形象思维所凝聚起来的主要立意,它成为全文的“核心”。这个“观点”或“立意”,“内化”为全文构思的“灵魂”,“外化”为明眸善睐的“文眼”。这个“文眼”是一个比喻,实际上就是全文的中心意思。刘熙载所说的“前注”、“后顾”,无非就是指对“文眼”的交代、铺垫和照应、烘托之类的写作方法,使“文眼”或开或合,或凝或闪,注视着文思的流动,传送着作者的情意。具体地说,“文眼”在文章中的作用主要表现在三方面,一是“统摄全文”,二是“营造意境”,三是“奠定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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