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小说《蛙》读后感
八十年代中期,中国文坛上兴起了一股"文化寻根"的热潮,作家们开始致力于对传统意识、民族文化心理的挖掘,他们的创作被称为"寻根文学"。莫言是中国当代著名作家,他的作品充满了“怀乡”以及“怨乡”的复杂情感,自然被归类为“寻根文学”作家。莫言的作品《蛙》就是“寻根文学”的代表作。
《蛙》为莫言重要作品,写作于2009年,作品以新中国近60年波澜起伏的农村生育史为背景,讲述了从事妇产科工作50多年的乡村女医生姑姑的人生经历,作品反映了我国计划生育的艰难历程。该书秉承了作者乡土文学的一贯风格,以细腻的笔触、朴实的文字落脚于中国社会的一隅。2011年,莫言凭此作品获得第八届茅盾文学奖。莫言取《蛙》这么个书名,有着深刻的含义,首先“蛙”和“娃”,“蛙”跟造人的“女娲”的“娲”读音相同,其次,青蛙和叫声和孩子的哭声相似,都是“哇哇”的声音,再者,“蛙”和“娃”都是动物。作者借用“蛙”来表现生命。以“蛙”为书名,极有隐喻意味。
小说《蛙》结构新颖而独特,采取写信的方式来铺成。小说的五个部份,由剧作家蝌蚪写给日本作家杉谷义人的五封信的附件构成。前四封信附有关于当了50多年妇科医生的姑姑的长篇叙事,当中也包含了剧作家蝌蚪本人的生活故事;第五封信则附有一部关于姑姑和蝌蚪的话剧。这是一部将书信、话剧巧妙地融合为一体的小说,这种表现形式,拓宽了小说艺术表现空间,是具有开创意义的艺术尝试。《蛙》是一部小说,但又不仅仅是一部小说,它融合了书信、话剧等各种艺术形式,书信体的使用,增加了故事的真实感。在表现方式上,这部小说是作者把故事讲给给杉谷义人先生,是两个人的对话,但这部小说,读者不是杉谷义人一个人,而是众多读者在阅读莫言跟杉谷义人的对话,这种表现形式,把所有的读者置于阅读一个人写给另一个人的信件的过程中,自然而然地就把读者拉入现实之中。
莫言的《蛙》是一部写实主义作品,是农村社会生活的写照,它以姑姑为主线条,描写了上世纪五十年代至本世纪初山东高密东北乡老百姓的生生息息。这部小说以新中国近60年波澜起伏的农村生育史为背景,通过讲述作为乡村女医生的姑姑从事妇产科工作50多年的人生经历,在形象描述国家为了控制人口剧烈增长、实施计划生育国策所走过的艰巨而复杂的历史过程的同时,成功地塑造了一个生动鲜明、感人至深的农村妇科医生的形象。姑姑在作品中是一个既令人尊敬,又遭人讨嫌的人物。在五、六十年代,她是农村接生员,从事接生工作,一生接生婴儿近万名,剧作家蝌蚪、小说中重要人物陈鼻就是由她接生来到人间。十里八乡,无论多么困难的分娩,只要她一到场,都会转危为安,甚至就连母牛难产,都请她出马,比如说作者蝌蚪家的母牛就是她接的生。那时候,姑姑是四里八村妇女的大救星,活菩萨,万目景仰的“送子娘娘”。到了八、九十年代,国家实行严厉的计划生育国策,姑姑因为在执行计划生育政策中只有原则性,缺少灵活性,一下子变成了天怒人怨,人神共愤的“杀人魔王”。她在落实计划生育措施的过程中,导致张拳的老婆耿秀莲跳河身亡,蝌蚪的老婆王仁美引产失败而大出血去世;袖珍美人王胆被她追赶时生下女儿陈眉后命丧黄泉。作品中的姑姑就是当年无数个乡、镇计划生育工作者的缩影,作品中为了传宗接代而冤死的耿秀莲、王仁美、陈眉们,就是那个年代无数个被强制采取计划生育措施的育龄妇女的生活写照。本人出生于农村,是那个时代的过来人,亲身经历过计划生育的年代,既亲眼目睹过诸如“跳河者捞上来结扎,喝农药者洗胃结扎,上吊者解绳结扎”“打出来,压出来,流出来,就是不能生下来”“该流不流,扒房牵牛”“宁可血流成河,不可超生一个”等血腥的标语;也亲眼目睹过邻居因躲避计划生育,家中房屋被计划生育工作队拆毁,财产被没收的事件;还亲眼目睹过那些不愿做结扎术的适龄已婚妇女被数位乡镇计生干部连拉带扯,抓着胳膊拎着腿弄上汽车,一路颠簸强行押送到乡镇卫生院做绝育手术的情景,至于因违反计划生育牵连父母,兄弟姐妹的事更是屡见不鲜见。有人说《蛙》是在揭国家计划生育工作的家丑,但是《蛙》是文学作品,是小说,是小说就要反映现实,超越现实,莫言能够秉笔直书我国计划生育工作的历程,体现了作家的使命感,令人敬佩服,何况现实中农村的计划生育现状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