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改嫁的故事
青水镇是个小站。在靠近火车站的青水旅馆里,这天来了一老一少。老的是男的,五十多岁,喜气洋洋;少的是女的,二十来岁,死气沉沉。那老的脚有点跛,大家叫他跛脚阿财。他在县城里收废品,半年前死了老婆,这次到山村里,花一万元钱买了个人见人爱的黄花闺女贾美凤,喜得他抓头摸耳,口水直流,忍不住摸摸贾美凤的脸,拍拍贾美凤的肩,贾美凤用力一推,推开了跛脚阿财的手说:“我爸说了,没进你家门,没办酒席,你不能碰我的。”
跛脚阿财缩回了手,连声说:“好,好,不碰你。”他听贾美凤父亲说过,这姑娘脾气倔,路上忍着点,千万别出事。他满脸堆笑,讨好地说:“美凤,到了县城,我在大宾馆里办上十桌酒,让你也露露脸,我阿四是明媒正娶你的。”
贾美凤听了,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父亲重男轻女,为了哥哥的婚事,一万元钱把她卖给跛脚阿财,还说她福气好,嫁了个有钱的人!明天上了火车,进了县城,跛脚阿财酒席一办,在众人眼目中,不是他老婆也是他老婆了。她心急如焚,脑海中不住地翻腾着脱逃的念头。跛脚阿财却美滋滋地抽着烟,喷着浓浓的烟雾,烟蒂往外一丢,正丢在住在隔壁、刚出门的秦大海脚上。秦大海说:“你怎么乱丢烟蒂?”
跛脚阿财一看是个年轻人,“呸”!他盛气凌人地又吐了口痰说,“你管得着吗?”
秦大海说:“管不着也不能乱丢乱吐呀!”
还敢顶嘴!跛脚阿财大怒,指着秦大海的鼻子说:“这是车站旅馆,不丢不吐,你想当上等人?你住高级宾馆去!”
贾美凤看跛脚阿财如此蛮不讲理,简直不是人!她见年轻人手里拿着方便面,心想他一定是到锅炉房去泡面条吃,求求他,让他救救我吧。她一闪念,忙拿了热水瓶,对跛脚阿财说:“我去泡水。”
贾美凤来到锅炉房,秦大海泡好了面条刚好走出来,她看着他,他却端着面条只顾走,眼看连说话的机会也没有了。贾美凤急中生智,脚下一滑,撞上了秦大海,秦大海手中开水泡着的滚烫面条,全泼在贾美凤身上,贾美凤惊叫起来,秦大海吓得慌忙叫:“快、快,把外面的衣服脱了!”
贾美凤叫着:“帮帮我呀,帮帮我呀!”秦大海顾不上什么了,他帮贾美凤脱衣服,胸前的纽扣解开了,他的手碰到了贾美凤丰腴高耸的胸脯,手颤抖了,心想:我把面条泼在人家身上,还脱人家衣服,不是流氓也是流氓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吓懵了,不住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你娘的灵魂出窍!”跛脚阿财赶来了,当胸一把揪住了秦大海,一巴掌打过去,秦大海头一偏,“砰”,打在锅炉上,痛得跛脚阿财龇牙咧嘴地叫着:“好呀!一本正经的不许我乱丢烟蒂,我家美凤的衣服许你乱脱?要公了还是私了?!”一定是姑娘的父亲了,秦大海慌张得不知怎么办才好。跛脚阿财见年轻人惊慌失措,气势更汹了:“公了到派出所去,私了拿一万元钱来!”
贾美凤想,你买我一万元,现在敲诈人家也是一万元,想不花一分钱霸占我?贾美凤叫起来了:“你叫喊啥呀?是我撞了人家!”
跛脚阿财看着贾美凤,眨巴眨巴眼睛说:“美凤,你别弄错,你撞了他,他就能脱你衣服?”
“不脱衣服,早烫伤进医院了,你不感谢人家,还想勒索人家?”贾美凤说着,深情地望了秦大海一眼,说了声“谢谢”就走了。跛脚阿财没理由纠缠秦大海,只好跟着贾美凤回了房间。
跛脚阿财见美凤一脸的不高兴,讨好地说:“美凤,不出事就好,今后小心点就是了,快把衣服换了。”美凤换了衣服,心里只想着隔壁的秦大海,自己撞了人家,人家却不怨我,一定是个好人。晚上,贾美凤时刻注意隔壁的动静,快半夜了,她听到了隔壁的开门声,一定是上厕所了,贾美凤也立即起床,跛脚阿财问:“美凤,你起来做啥?”贾美凤说:“上厕所。”跛脚阿财说:“我也要上厕所,一起去。”说着,他开下灯,灯没亮,停电了。厕所在走廊对面,二人借着淡淡的月光,跛脚阿财进了男厕所,贾美凤走到女厕所门口,见秦大海上完厕所出来了,她转身跟着秦大海,秦大海开了门,她抢先一步进去了,秦大海慌了,这个锅炉房里碰上的姑娘,半夜三更闯进门来,大祸要临头了!他心惊肉跳地说:“我是打工的,没什么钱,谢谢你快走,千万别害我!”贾美凤不但不走,反而推上门,反锁了,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地哀求起来:“大哥,救救我、救救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