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伟大的七位母亲的故事(6)
陶侃是东晋名将,曾任八州都督,征西大将军,封长沙郡公。他有一个非常贤惠又深明大义的母亲。陶侃的先辈,史书上记载不详。其父陶丹,是吴国的边将,官至扬武将军。扬武,系杂号,地位不高。陶侃先世无显赫仕宦可以溯记,年轻时又当过寻阳的“鱼梁吏”,说明其家属于“寒门”这类社会地位很低的阶层。晋灭吴后,中原人称江南人为“亡国之余”,江东士族在政治上也受到中原士族的排抑。像陶侃这样“望非世族、俗异诸华”的人,处境就更为艰难了。
陶侃少年时丧父,家境清贫,与母亲湛氏相依为命。湛氏是位很坚强的女性。她立志要使儿子出人头地。在这种环境下,对陶侃管教很严,并通过自己纺织资助儿子去结交朋友。后来,陶侃在县功曹周访的荐引下当上县主簿,才开始摆脱充当贱役的地位。
一次,鄱阳郡孝廉范逵途经陶侃家。正值大雪。陶侃因家贫,担心没有招待而怠慢了朋友,心中十分焦急。母亲看在眼里,安慰他说,你只管留客吧,我会设法招待好的。于是,她把头上的长发剪下,换成酒菜,又卷起铺床的干草切细,陶侃“斫诸屋柱”为薪柴,喂饱范逵的马。范逵事后得知,感慨地说:“非此母不生此子”!即使是跟随范逵而来的奴仆也觉得大过所望。
等范逵离开时,陶侃又追送百余里。范逵很感动,临别时问陶侃:“卿欲仕郡乎?”陶侃赶忙回答:“欲之,困于无津耳”。范逵遂向庐江太守张夔“称美之。夔召为督邮,领枞阳令。有能名,迁主簿”。这时恰逢州部从事来到郡里,他想借视察之名勒索赂贿,陶侃便让手下诸吏安心办公,自己出面对从事说:“若鄙郡有违,自当明宪直绳,不宜相逼。若不以礼,吾能御之。”从事听了便退了出去。陶侃也未忘报答张夔的知遇之恩。“夔妻有疾,将迎医于数百里。时正寒雪”,众僚属皆面有难色。唯陶侃说:“资于事父以事君。小君,犹母也,安有父母之疾而不尽心乎”!于是请行,众咸服其义。后长沙太守万嗣路过庐江,见到陶侃,陶侃对他特别虚心谦恭,使得太守大为惊讶,临别时对他说“君终当有大名”。令其子和他结交朋友,而后才离去。
有了这样的关系,陶侃即被张夔举为孝廉。靠这种身分,陶侃可以进入洛阳与上层名流结识,去实现他的大志。
不久,陶侃做了渔梁吏,食用官府的鱼(腌鱼)。他念起贫寒中的母亲,就用陶罐盛了一点鱼送给母亲。不料母亲不但不受,还将陶罐封上退回,并附信责备说:“汝为吏,以官物遗我,非惟不能益吾,乃以增吾忧矣!”此事给陶侃以极大的教育,为陶侃后来做官的廉洁奉公打下了基础。
大约在元康六年(296年),陶侃到了洛阳。当时的洛阳,经过几十年的修复、重建,又变得十分繁华、热闹起来。但是,京城的繁华却没有给陶侃带来什么锦绣前程。实行多年的九品中正制,已使西晋在选官上“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世族子弟凭借自己的父、祖余荫即可身居要津,并不为今后升迁而费神。
陶侃也深知像他这种身分的人,没有权门当靠山,是根本不可能在洛阳官场上站住脚的。因此,他去求见“性好人物”的司空张华。但张华却“初以远人,不甚接遇”。陶侃对张华的轻视并不灰心。多次求见,“每往,神无忤色”。张华在和陶侃谈话时,大吃一惊,认为他不同常人,陶侃很快便在张华的推荐下作了郎中。郎中有资格入选各类官职,但像陶侃这样的穷贱之士是根本挤不进那些显要的官位。
陶侃在洛阳呆了五、六年,但前途依然渺茫得很。在这期间,西晋的内乱愈演愈烈。永康元年(300年),赵王伦废贾后。第二年又废惠帝自己称帝。动乱就由宫廷内发展到宫廷外。洛阳内外已成为诸王军队冲突、争夺之地。在这种情况下,寓居洛阳的江东士族纷纷返家避乱。此时陶侃已经认识到,在洛阳的这种门阀政治下,他是难于出人头地的。又因受到江东士族纷纷返回家乡气氛的影响,他也准备南下了。
时黄庆已经作了吏部令吏,举荐陶侃补任武冈县令。武冈是荆州南部的一个县。这时的陶侃已经四十多岁。陶侃到任后,与太守吕岳的关系很紧张。他遂弃官回家。以后又当过郡小中正。如果不是晋末江南的动乱给他以侪身戎旅的机会,恐怕他终生也只能当个县令之类的小官。八王之乱引起江南动荡不安的局势,为陶侃施展才干提供了机遇。就在这个时候,对陶侃一生影响巨大的母亲病故了,终年75岁。陶侃在几十年的为官生涯中,时刻牢记母亲的教诲,坚持每天早上把一百块砖搬到屋子外面去,晚上又如数搬回来。部下问为什么这样做,他回答说:我的志向是领兵横扫强虏,恢复中原,如果不锻炼一个好身体怎么可以呢!